百里长夜又岂会不知,墨晔对徐一也是满腔怒火?
那一晚徐一敢将爪子伸向圆宝……即便他再如何忍不下心折磨徐一,想到若非圆宝机灵,只怕早就落在墨回延手中了!
鬼知道圆宝一个小孩子,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?
只怕比眼下徐一所遭受的,更要痛苦十倍吧?!
想到这里,原本不忍心的百里长约,这会子也狠下心来!
“好!”
徐一又怎会没有发现,百里长约对他不忍下死手?
徐一便是借着这一点,拼命为自己谋取生路!
可惜啊,他遇到了墨晔!
百里长约下不去死手,他可以!
他知道,眼下不算是劫后余生,而是在劫难逃!
落在南郡明王手中,只怕他今日……
想死都不能得到一个痛快!
于是,不等墨晔开口,徐一便痛哭流涕地爬起来,跪在了他脚边,“明王,奴才真的知道错了!奴才,奴才什么都招!”
“求求您放过奴才一条生路吧!”
徐一也不知,那水中到底有什么东西,总之在这炎热的季节,那水却犹如寒冰,刺的骨头疼!
见他不为所动,徐一便又哭着向百里长约求道,“太子殿下!您打小是奴才看着长大的!”
“奴才知道,殿下最是心软……殿下救救奴才吧!”
还因此险些被勒断了脖颈!
“你想招了?”
虽说徐一这一把年纪了,还遭受这样的折磨,的确有些可怜……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!
徐一眼下是可怜,先前做过的那些事,可一点都不可怜!
他本是自作自受,又何来可怜一说?
这不叫可怜,这叫报应!
“奴才愿意招了!”
一听墨晔这话,徐一还以为是墨晔要放过他了,激动地又爬了起来,“明王,您,您不论问什么,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!”
墨晔站直了身子,“伯父和长约是哪里对你不好了?让你如此憎恨他们,竟是不惜勾结外人毁掉整个北郡,也要让他们不好过?”
听完墨晔的话,他才从方才的心虚,逐渐变成了震惊,“毁掉整个北郡?”
“没有!”
他疯狂摇头,“明王,太子殿下,奴才没有啊!”
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大声为自己辩解,“奴才从始至终,都没有谋害殿下的意思!要毁掉北郡……这个罪名奴才更不敢当啊!”
毁掉北郡,是多可怕的罪名?
徐一就算再如何胆大包天,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啊!
“没有谋害长约?那你的意思是,你是承认谋害伯父了?”
徐一脸色僵了一下,又心虚地低下了头,“奴才,奴才也并非有意谋害皇上……”
“既然没有,你为何要对伯父下毒?”
百里长约不敢置信地看向墨晔,“父皇是中毒了?!”
可是眼下,他并未将重点放在这句称呼上,反而是错愕地问道,“可是我从未发现,父皇有半点中毒的痕迹!”
他虽没有发现,却也没有怀疑墨晔的话!
她都说了,那就证明确有此事!
也难怪父皇久治不愈……
原来竟是中毒了,是他医治的方向错了!
哪知,竟是中毒了?!
“奴才……”
他低头,不就是因为心虚,不敢面对墨晔么?
墨晔眼神玩味,“那照你这意思,你是知道要毁掉北郡的人是谁?”
如此一来,便只有两种可能了——
一、是他伪装的太好,懵逼了他的双眼;
其二,便是因为徐一知道要毁掉北郡的人是谁,不想被他冤枉,所以才会这般激动地否认、说要毁掉北郡的人不是他!
墨晔眼神逐渐变得危险,“现在,告诉本王,那个人是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