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杂中似乎还混着另一种近乎于哀鸣的呜咽,唐起下意识侧耳,结果听到背后一嗓子高喊：“秦禾！”
是周毅追了出来，见唐起杵在门口,他直接箭步越过，撵上去：“你等等,别一个人去……”
眼看秦禾往斜坡上蹬,周毅急了：“诶！别追了！”
怎么会有黑烟？
他已经追上周毅：“看见秦禾了吗？”
周毅气喘吁吁：“跑得比兔子还快！滑坡叻，这么大雨，怎么能往山上追！”
现在人撵着可疑分子进了山，林木成了掩体，周毅连她影子都看不见，只能扯开嗓门儿喊：“秦禾！”
大雨倾盆，浑身都湿了，就像泡在鬼葬之墟那条地河中，让唐起再一次身临其境，然后激流大力搅住他，水也灌入眼耳口鼻，唐起感到阵阵眩晕，听见一个模糊难辨的声音在水底呢喃：“真……关……真……关……”
忽然记起这档事，是因为现在的唐起又听见了，这声声呼唤，仿佛来自这座山，它正在低声召唤：“贞观……贞观……”
身后，司博也在追着喊：“小唐总！小唐总！”
随即周毅一把拽住唐起的胳膊：“你看清楚了吗？秦禾是从这个方向去的吗？”
唐起方才回神，怔怔看着拽住自己胳膊的周毅：“什么？”
唐起反应了两秒钟：“秦禾？对，我看见这边……”
雨势小了，司博张望了一下，四下黑咕隆咚的，看不清：“她跑得也太快了吧？”
司博说：“跑这么快，怎么没去拿个长跑冠军回来？”
司博跟着担心：“她一个人追过去，万一遇到的是凶徒呢？”
很有这个可能，谁大半夜在窗户外头站着偷窥？
但是……
唐起紧跟其后，问司博：“你最先看见窗外有人，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吗？”
司博瞪大眼：“不会吧！”
“对哦，”老人举着蜡烛领路时，走前头那背影颤颤巍巍的，怎么可能有这神速，周毅揣测了一下，“会不会是装的？”
司博却觉得：“有没有可能，是老奶奶的儿子呢？”
唐起拿不准，试着询问：“你跟秦禾，认识多久了？”
周毅警惕道：“什么动静？”
周毅脸色骤变：“秦禾不能撞上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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