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贵公子?呵呵,袁某在宁远,就曾听过毛公子才名,毛公也不必操之过急,人,总有年轻的时候,做点糊涂事也是可以理解,况且朝廷也是讲法度的,也许毛公子只是受人蒙蔽而已!”
“东江镇自开春以来,足足四个月军饷毫无着落,不知督师又作何解释!”
“逆子,住口!”
“朝廷用度紧张皇上都是节衣缩食,以恭前线,毛公子为了几个月军饷,难道连体谅朝廷难度都做不到!你这样,还如何为人臣子!”
“可辽东镇为何有饷可发?我东江却没有,莫非我东江不是大明之军镇?这孤悬海外几万人就可以活活饿死?”
“这……”
“调度不周,本督的确有错,可这也不是贩卖私盐的理由!”
“督师身份高贵,可也不能随意污蔑部将,正如督师刚刚所言,我大明是有法度的!督师有何证据末将贩卖私盐?”
“那小鹿岛上,大半个岛的盐田,当本督是瞎子不成?”
“朝廷法度禁止贩卖私盐,可没禁止晒盐吧?”
“没贩私盐,那你晒那半岛的盐田,又是作何用处?”
“腌鱼!”
“腌鱼?”
“然也!”
“督师不发军饷,末将也不能让自己麾下军士饿死,这几个月,就是靠着腌鱼撑过来!”
“此港口尚且有存鱼,督师不信,派人取来一看,来人!”
“这是一个月前的鱼获,小鹿岛的盐产全都用在这鱼身上,督师可一览!”
“的确是新鲜可吃的,这真是一个月前打的?”
“那一个月,可获多少鱼获?”
“末将麾下三个百户所,晒盐分五十所里次丁,打鱼正丁余丁一同上,出外海十日不归,一个月差不多能打鱼两三万斤!”
“孙子兵法有云,食敌一钟,当吾二十钟,忌杆一石,当吾二十石!就地取食,因粮于海,毛公子这倒是及吾等之所不能及,袁某佩服!”
这货居然夸我了!
不得不说,这也是袁崇焕得以成功的人格魅力之一!
“袁某误会毛公了,深表歉意,还望毛公不要怪罪!”
“都怪这小子不务正业!军务不整,督师不怪罪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,孽子,还不像督师道谢!”
“小子年少轻狂,顶撞督师,还请督师恕罪!”
“哈哈,何罪之有!本督还要向毛公子多打听打听着腌鱼一事,国事艰难,辽东用度也是紧巴巴的,要是能用海产来填补军需,也是一大善政!今天,毛公的宴席本督就不去了,咱们就在这港口,尝一尝海产腌鱼,如何?”
“就如袁督师所言!”
“这叫个什么事儿!”
“少爷,老不死那头还让他盯着吗?”
“让他先从灯塔回来,不过还是在军营里,给本将盯紧了这袁蛮子,你们也别放松,别看他袁崇焕今个和颜悦色的,绝对是来者不善!”
“务必不能出一点疏漏!”
“谨尊将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