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楚把茶冲泡好,放旁边的橱台上,也没去看他,“你忙吧,晚了,我先走了……”
走至厅外,正欲出门,却倏尔,手腕蓦地一紧,下一瞬,娇身就被一股大气猛地拽了回去,“秦暮楚,你到底在闹什么?!”
“我没闹!我哪里闹了?”
暮楚折回身,红着眼瞪着对面的男人,委屈的控诉道:“明明闹脾气的那个人是你!!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吗?你凭什么一直躲着我?我真的就让你那么烦,那么生厌?我那天追车你总有看到我吧?你明知道我就在你后面,你为什么不停下车来?你以为你让林秘书送把伞过来就了事了吗?就这样,你还问我在闹什么?你觉得我到底在闹什么?”
楼司沉漆黑的幽瞳里蒙上了一层复杂难辨的暗芒,似喜,似愕,似愧,似无奈……
他蓦地伸出猿臂,单手一把将身前恼怒的她,锁入进自己怀里来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,眉梢微挑,“所以,你今儿过来就为了申讨我来着?”
“喂,秦暮楚,你属狗的?”
“喂!那天明明是你先甩了我,我还没控诉你呢!你倒还先委屈上了?”
楼司沉有些无措,嘴上强硬的命令她道:“不许哭!!我都被你甩了两次了,你还想怎么着?我伤成那样,你都可以不顾我的死活,我让你追次车,怎么了?”
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楼司沉自然知道她在在意什么,连忙伸出猿臂将怀里闹别扭的她,圈在自己怀里,抱得紧紧地,安抚着她的情绪,“行了,别哭了,一会让林秘书听了,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!”
“难道你没欺负我?”
“秦暮楚,几天不见,你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?”
楼司沉一声低叹:“行了,我不说了,我说什么你都哭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掉眼泪了?”
楼司沉说着,伸手,似宠溺般的摸了摸她的额头,难得的放低了态度,哄她道:“别哭了!你再哭,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!”
暮楚抹了把泪,终于把眼泪给控制住了,这才从他怀里退出来,仰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,问他: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现在全好了吗?”
“差点快死了!”
“……我说认真的!”
楼司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“我看起来像开玩笑的吗?托了你的福,胸肺感染,可还满意?”
“真的假的?我看看!”
下一秒,吓得缩回了手来,满眼心疼的看着他,“疼吗?”
楼司沉微顿了顿,黑眸沉下几许,“你丢下我的那天,最疼!”
“……”
暮楚道歉,同他解释道:“我那天事发突然……”
“算了!”
楼司沉的脸色,凉下几许,“过去的事情,我不想再提了!”
“你胸肺感染好些了吗?不会现在还高烧着吧?”
暮楚说着,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紧跟着,秀眉紧蹙成了一团,“还真烧着!你有去医院吗?”
暮楚意外,“你这些天一直没回酒店,是因为在医院?你在哪家医院?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?”
楼司沉偏头看她,目光深谙,“跟你说有什么用?跟你说了,你会来看我?还是会来照顾我?”
“虽然我没办法去照顾你,但一早知道你在医院,我今儿也就不来酒店打扰你了!那你一会是不是还得回医院去啊?你现在出来没关系吗?”
“那赶紧回去吧!你还发着烧呢!我让林秘书去给你准备车!”
“急什么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你现在在发烧……”
“担心我?”
暮楚忙把冰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,低头问他:“有没有感觉舒服点?”
“太冰了?”
“那怎么行?你都这样了!”
“……”
楼司沉目光直直的看定她,“秦暮楚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一直像避瘟神一样避着我吗?”
“有吗?”
楼司沉伸手,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很好,你最后确实没有管我!”
“我那真的是事出有因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楼司沉完全不想听她所谓的‘因’!
她的‘因’还不就是顾谨言吗?
楼司沉半分半点都不想提那个男人,更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!
“我向我那天丢下你的事情,跟你道歉,还不行吗?”
“道歉?怎么个道歉法?”
“你想我怎么道歉?”
楼司沉点了点自己的薄唇,剑眉微挑,“亲一口!”